5級副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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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級副本
陸清清橫躺在沙發上等待專員委派的人來取貨, 夏予自覺地在一旁開放式廚房煮螺螄粉。
“愛你孤身走暗巷，愛你不跪的模樣……”
陸清清懶趴趴地半天才把手機舉到耳邊，聽筒裏傳來專員氣得發顫的聲音：“測試副本《賽博朋克》中有一名重要NPC失蹤, 請問是你帶走的嗎？”
“啊？”陸清清語聲也懶洋洋的，“那你調監控吧。”
對面專員似乎拿準了她又會這麽說, “你覺得賽博副本, 又是測試副本, 會沒有監控？”
陸清清哽住，還真有監控？
她不得不換種思路, “可是你們也沒說, 不能帶NPC物品或者NPC出副本, 不是嗎？”
專員對於追回NPC物品這種事還有些經驗，追回NPC還是頭一次，從語聲不難判斷他已經在竭力壓制怒火，“這是其他部門的工作失誤，所以能請你把NPC物品和NPC一起歸還嗎？”
陸清清掙紮著從柔軟的沙發上坐起來, 抓起在茶幾上冰冷的六芒星胸針，打開免提, “唯, 你在嗎？”
專員被問楞了，“我在啊，你別裝聽不見。”
胸針這時開口說話：“我在。”
陸清清：“他想把你送回原來的世界，你想回去嗎？”
胸針說：“還不是時候, 我在等你……”
陸清清打斷了唯接下來的話, 沖著電話說：“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業主, 對一個BOSS毫無辦法呢，你也知道的, 請神容易送神難嘛。”
電話那頭沈默許久，“我們會派專人上門采取強制措施，你只需要配合我們……”
嘟——
電話掛斷了，陸清清確信自己沒有碰觸到掛斷按鍵。
唯問：“這個人是誰？你的上級領導？”
陸清清也問：“你掛斷的電話？”
“我不喜歡他說話的語氣。”唯的語聲明明平淡不失溫和，聽起來又有幾分委屈，“你說的是騙我的，你也想把我送回去？”
陸清清覺得忽然面臨良心拷問，正色轉移話題：“我的世界裏手機類似於你們的光腦，屬於個人隱私，不可以隨意操控我的手機。”
唯：“你的手機沒有安裝系統麽？”
陸清清：“有的。”
唯：“比我更先進的系統麽？”
陸清清一時語塞，夏予正往螺螄粉裏加調料包，插嘴道：“肯定沒有你先進，還會偷窺我們的手機，用我們的資料賣錢。”
唯不再說話，覺得自己除了不會把用戶信息拿去賣錢，跟這個世界手機裏的系統也差不多。
陸清清幹笑幾聲，“她沒有說你的意思，你偷窺，啊不，你駐紮在別人的光腦裏是為了人類的延續嘛。”
唯低低應了一聲，陸清清還想向他解釋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，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。
夏予正從鍋裏挑出白嫩爽滑的米粉，嚇得筷子一抖，米粉掉回鍋中。
沒想到調查組的人來得這麽快，陸清清走到門邊，冷靜地問：“誰？”
門外的人說：“你好，我是真挺好調查組的員工，來取回NPC物品的。”
陸清清趴在貓眼上，外面的人站在快遞箱後，只能看到半邊西裝革履的身體，“那個箱子就是，你拿走吧。”
許久，那人擡手再次敲了三下門板，“不好意思，專員和我說是枚小巧的胸針啊。”
陸清清回答：“他可能沒來得及告訴你，還有一個NPC要拿回去。”
那人從西裝褲的口袋裏拿出手機，應該是在聯系專員。
“請問我還要帶回一個NPC嗎？”
“是的，她已經放在走廊上了，是一個很大的紙箱。”
“這不行吧，我打開的話萬一控制不了他怎麽辦？”
“也對，她都能放進紙箱裏。不辛苦不辛苦，都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陸清清看著那人掛斷電話，繞到箱子側面，只有衣物能看清，露在衣物外的手和頭都是不規則的黑霧狀。
她咽了咽口水，額頭死死抵在門板上，透過貓眼註視著那人的一舉一動。
只見黑霧人的手幻化成尖刀狀，沿著紙箱側面正中的位置，筆直地劃開，動作小心謹慎，看得陸清清心也跟著懸起來。
隨著紙箱側面被黑霧人打開，一只碩大的灰黑色手掌從箱子裏迅速探出，尖利的指甲直接穿透了黑霧人的胸口。
“嗯？”那只怪手在黑霧人的胸腔裏翻騰，摸索半天一無所獲，如千百種噪音匯聚在一起的聲音從箱子中傳出，“罪人，你的心臟呢？”
陸清清：“……”有點熟悉，但不是很熟悉。
夏予也關掉電磁爐，湊到門邊，神色驚恐，“什麽東西在外面啊？”
陸清清沖夏予無聲比了個噤聲的手勢，繼續關註門外的動靜。
黑霧人退開幾步，將怪手硬生生從體內拔/出，被指甲戳穿的白色襯衣上開了一個大洞，淡淡的黑霧從裏面源源不斷地飄散出來。
黑霧人甚至有心情再次撥通專員的電話，“我確認過了，是個NPC，有攻擊性，但能對付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他不想回到副本世界t？那需要我采取強制措施嗎？”
“好的，我明白了。”
一通電話結束，黑霧人的身體已經修覆好，襯衫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，對著快遞箱問：“你現在還是不願意跟我回去？”
箱子中的怪物扒著箱子想要鉆出來，無奈體型變化後太過龐大，直接擠爆了紙箱，“你不是罪人，我要找到那個罪人。”
黑屋人整理了下衣領，“你的神智現在是否清醒？”
那怪物站在走廊裏，陸清清不停變換角度，也只能看到怪物的半個身體。
“罪人，罪人在哪裏，那個該死的義工在哪裏？！”怪物有些狂躁，彎下腰張牙舞爪地就要去抓黑霧人，“不是答應我帶我來找罪人嗎，她人呢？！”
黑霧人顯然也覺得這怪物聲音太難入耳，一秒鐘都容忍不了，從袖口甩出一條手碗粗細的鐵鏈，精準地鎖在怪物的脖子上。
隨著鐵鏈收緊，怪物被拽倒在地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，整層樓都跟著震顫，陸清清更是心驚膽戰，生怕把門板震掉。
黑霧人在走廊上朗聲道：“感謝您的配合，請問NPC物品在哪裏？”
陸清清強自鎮定，信口胡謅：“被他吃進肚子裏了，你們把他剖開就能找到了。”
黑霧人不疑有他，再次道謝後，拖著不住掙紮，發出不明怒吼的怪物離開了。
陸清清轉過身背靠門板，拍了拍心口，“總算走了，那麽大個怪物在他手裏跟個玩偶似的。”
夏予臉色煞白，也是嚇得不輕，“快遞箱裏是什麽東西啊？”
陸清清言簡意賅：“大主教。”
“啊？”夏予茫然地眨眨眼，“濟仁教堂的那個？”
陸清清點點頭，“對，你說像頭驢的那個。”
夏予神色更加驚恐，“他怎麽從副本裏出來了，還能被送到這兒來？！”
陸清清也沒有頭緒，“可能副本地圖還沒修好，他失業了吧。”
夏予問：“是不是真不賴搞的鬼？”
“我問問他。”陸清清心跳總算平穩了些，拿出手機剛巧真不賴發來消息。
【真挺好物業-真不賴：尊敬的業主您好，我已經詢問過相關部門的同事，由於您攜帶重要NPC離開副本，導致對應獎勵無法發放呢，在您歸還NPC後獎勵將自動發放喲！】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調查組的人已經來把NPC領走了。】
【真挺好物業-真不賴：請您稍等，我現在就去進行核實哦。】
她想問快遞的事，消息打到一半又清空了草稿，還是等真不賴核對完，獎勵發放了再問快遞的事為好，免得經她提醒，兩邊一核對，發現是把大主教帶走了。
夏予已經把煮好的螺螄粉擺在茶幾上，陸清清將唯放在手邊，看著熱騰騰的螺螄粉食指大動，在夏予身邊坐下，“這次在副本裏的天數明明不算長，但感覺腦子和身體都被掏空了，我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。”
夏予吹著挑起的一筷子粉，回應道：“那可太好了，也不知道孫胖子他們順不順利。”
胸針裏的唯開口問：“你們是空間旅行者麽？”
陸清清心急地嗦了口粉，不緊不慢地反問：“空間旅行者是什麽？”
唯回答：“是我世界裏一部很火的電影，主角可以在不同世界中穿梭旅行。”
陸清清沈吟片刻，“你這樣理解也可以。”
唯有些興奮，“所以我能跟著你看到更多的世界？”
陸清清想了想，“我去的世界會越來越危險，比你原本所在的世界更加危險，你如果不能發揮作用，我是不會帶你去的，等你在這裏呆夠了，我就送你回去。”
夏予不合時宜地插嘴：“清清，你好像個渣男。”
陸清清：“？”
夏予總結道：“拐騙無知AI到家裏，目的達成後又嫌棄人家沒用，要把人家送回老家，唯好可憐哦。”
唯：“我好可憐，但我不是AI。”
陸清清：“？？？”
她本意是想著唯好歹是個副本裏的BOSS，萬一在之後的副本裏能幫上忙，頂著調查組和物業的壓力留下唯也不虧。如果唯就是個會說話的胸針，她寧可直接連胸針帶唯一齊交給調查組，省得離開副本還要被那個鬼專員纏著，影響休息。
夏予伸長了脖子湊近胸針，“你說的那個時空旅行者的電影好看嗎？”
唯：“我無法評定，但他的票房和討論度都很高，你想看嗎？”
夏予驚喜地問：“我能看到嗎？”
唯：“可以的。”
六芒星胸針正中鑲嵌的那顆藍寶石散發出璀璨的光芒，唯將畫面投射在正對著沙發的電視墻上，清晰到逼真的2D影像令兩人嘆為觀止。
夏予激動得攥住陸清清那只沒拿筷子的手，“必須要留下他！大不了和那個專員說是我把唯帶出來的，打死也不還！”
自從黑霧降臨，與外部的通訊中斷，陸清清又沒有下載緩存影片番劇的習慣，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電影，即便是異世的影視作品也足夠讓人欣喜。
但這不能作為留下唯的理由，陸清清邊盤算著唯的去留，邊不爭氣地美滋滋看著電影嗦粉。
剛吃到一半，陸清清起身拿個紙巾的功夫，玻璃碗忽然炸裂，夏予被濺了滿身滿臉的紅油湯，發出一聲慘叫。
陸清清攥著包紙抽趕緊跑回茶幾，發現湯汁和玻璃碗碎片上平躺著一塊紅棕色的板磚，逼真到還能看見因澆築不均產生的氣泡。
板磚上面平放著一把薄若蟬翼的軟刀，銀白色的刀柄又扁又窄，握著想必會有些硌手，刀身看起來軟趴趴的，像一撕就碎的紙片一樣，陸清清卻見識過這把軟刀的威力。
“好耶！”陸清清對著滿身油漬的夏予歡呼。
夏予扁著嘴臉色不大好看，“我是不會給你再煮一碗的。”
陸清清哪還顧得上吃飯，趕緊從板磚上拿起那把軟刀，刀身在手中意想不到的硬挺，她用指頭掰了掰刀身側面，還可以隨意彎折。
夏予沖去衛生間把自己收拾幹凈，出來發現茶幾上仍是一片狼藉，陸清清還站在茶幾邊擺弄著那把軟刀，“小夏你快來看看，這個道具怎麽沒有面板？”
夏予戴上橡膠手套，開始收拾茶幾和地板，發現連沙發都崩上了不少湯汁，沒好氣地說：“你問問雪姐他們不就知道了！我越來越覺得我像是找了個渣男過日子！”
陸清清心虛地笑了幾聲，怕又觸夏予黴頭，讓出地方坐到電競椅上，發現真不賴早就發來消息。
【真挺好物業-真不賴：尊敬的業主，我核實過啦，調查組說確實收到了您還回去的NPC呢！怕您等不急，我特意為您免除了許多流程，直接將獎勵發放到您手上了，請問您收到了嗎？】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收到了。】
【真挺好物業-真不賴：那真是太好啦！請問您這段時間對我的有求必應服務還滿意嗎？】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勉強還算滿意吧。】
【真挺好物業-真不賴：很榮幸聽您這麽說，馬上就要20號嘍，麻煩您繳納完物業費後給我個五星好評喲！】
陸清清：“？”
她一口氣沒上來，只覺得胸悶氣短。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什麽物業費？】
【真挺好物業-真不賴：您沒有看到物業通知嗎？請您移步物業群查看哦。】
陸清清火速點開了“相親相愛一家人”的聊天框。
【真挺好物業：重要通知——請各位業主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，在本月20號前繳納下月的物業費。如果業主不能按時繳納物業費，將會影響到您下月所能享受到的物業管理及服務。】
【真挺好物業：重要通知——還房貸的日子即將到來，請各位業主在本月20號，17:00前保證積分餘額充足，如果劃扣失敗，物業將收回您的房屋居住權。】
【真挺好物業：重要通知——即日起，嚴禁業主朋友們將副本內屬於NPC的特殊道具，及NPC本人帶離副本！一經發現，將清除業主此次通關的全部積分，所有獎勵不予發放。】
接連三條消息，砸得陸清清頭暈眼花，趴在電腦桌上無力地撥通了楊萬雪的電話。
她哭喪著臉，“雪姐救我！你們也要交物業費和房貸嗎？”
楊萬雪聲音冷淡依舊：“你們還沒有交過？”
陸清清悲從中來，“都玩這種鬼游戲了！為什麽還要交物業費，還房貸t啊！有沒有天理啊！”
楊萬雪：“有沒有收到短信提示，要多少積分？不夠我借你。”
陸清清哀怨地點開短信界面，果然有兩條被自動丟進通知短信，沒有提醒的信息。
她快速掃了一眼，險些斷氣，“物業費5點積分還能接受，房貸怎麽要20點積分啊！”
楊萬雪冷聲提醒：“游戲裏的時間流速和現實世界不一樣，25點積分現在對你們小區來說，剛好是一個不致命，但絕不輕松的數值。”
陸清清聽出不對勁，“什麽叫現在我們小區？難道之後還會漲價嗎？”
楊萬雪問：“會漲，但每個小區的漲價幅度不一樣，你知道如夢苑麽？”
陸清清：“那個都是獨棟別墅的富人小區？”
楊萬雪：“對，魏津和魏沿就住那裏，所以他們一個月除了20號前那幾天，基本都在副本裏。”
陸清清頭皮發麻，再一次深刻體會到這個游戲及物業公司的惡意。
楊萬雪說：“你和夏予這次下本的積分足夠交費了吧？”
“嗯。”陸清清聲音有些沈痛，“我還不如找個安逸點的副本，在裏面吃住，省得還得花積分買吃喝。”
楊萬雪不鹹不淡地說：“你可以在江城總群找找看，看上哪個本告訴我。”
陸清清：“江城總群還有副本可以挑呢？”
楊萬雪：“只有5級以上的副本，不一定輕松，但賺得多。”
陸清清咬咬牙，“我先看看。”
楊萬雪：“好。”
通話結束，陸清清垂頭喪氣地打開“江城一家親05”的群聊，很快發現了群公告裏有躺著一個小程序，點開之後能看到許多還沒有滿員的副本，從5級到7級不等。
陸清清蹭到臉上寫著“怨婦”兩個字的夏予身邊，夏予正在水槽邊清洗抹布，陰陽怪氣地說：“主子有什麽吩咐？”
陸清清露出討好又賤兮兮地笑容，“要不要一起來挑個5級副本呀？”
“什麽？！”夏予關掉水龍頭，震驚地看著陸清清，“不是才說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嗎？”
陸清清撇撇嘴，“你還沒看手機呢吧，我們馬上要交物業費了，還要還房貸。”
夏予張張嘴，趕緊拿出手機查看，然後露出和陸清清如出一轍的悲壯表情，“要不把我殺了給真挺好助助興吧！”
陸清清苦笑著把手機推倒夏予眼前，“我想找個能在裏面待一段時間，吃住不愁的副本，你看這個童話主題的怎麽樣？是不是看起來很輕松愜意？”
確實，夏予接過手機，看到這個副本報名界面的背景圖是片綠油油的森林，白燦燦的城堡，可以腦補出住在城堡裏金發碧眼的公主和神俊翩翩的王子。
夏予目光移到副本名稱，“你真的覺得叫《密林古堡》的副本會輕松愜意嗎？”
陸清清嘆了口氣，“沒有滿員的5級副本還有《血染鐘樓》、《月食降臨》、《枯骨女巫三姐妹》和《擡棺人》。”
夏予“嘶”了一聲，“《密林古堡》挺好的。你問雪姐道具的事了麽？”
“沒呢，讓物業費和房貸給我嚇忘了。”陸清清撓撓頭，“聽雪姐的意思好像想和我們一起，到時候副本裏問就好了。”
夏予點點頭，小聲問：“那唯怎麽辦？”
陸清清不禁回頭看向還在賣力播放影片的小小胸針，“帶進去試試，沒用就還給調查組。”
影片卡頓了一秒，陸清清有些心虛地補充：“總不能讓他出來一趟，什麽世面沒見就回去了，不然我也會內疚。”
夏予嘆了口氣，“我們什麽時候進副本？不會明天就走吧？”
“那肯定不會。”陸清清伸了個懶腰，“據我觀察，一個副本得四五天才能湊夠人，《密林古堡》剛發布了一個小時不到，我們可以先把名報好。”
兩人商量好，陸清清又聯系了楊萬雪，夏冰雹、青青草原陸羊羊、滿山屁股我最紅三個名字率先躺在了報名列表裏。
“還差九個人。”陸清清捧著手機，繼續在沙發上葛優癱觀影，過了一會兒，楊萬雪發來消息。
【滿山屁股我最紅：記得我說的那個前輩嗎？】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記得記得，怎麽了？】
【滿山屁股我最紅：他也想下這個副本，不過要帶兩個人。】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那挺好的啊，我們還能互相照應。】
【滿山屁股我最紅：是帶兩個沒什麽經驗的玩家。】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啊？還能一拖二呢？是賺積分抽成嗎？】
過了半天楊萬雪終於回覆。
【滿山屁股我最紅：不，是用S牌游戲機的游戲卡支付。】
陸清清：“……”只能說可以理解。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我沒什麽意見，我能玩玩S牌游戲機嗎？】
【滿山屁股我最紅：好，我和他說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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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清清橫躺在沙發上等待專員委派的人來取貨, 夏予自覺地在一旁開放式廚房煮螺螄粉。
“愛你孤身走暗巷，愛你不跪的模樣……”
陸清清懶趴趴地半天才把手機舉到耳邊，聽筒裏傳來專員氣得發顫的聲音：“測試副本《賽博朋克》中有一名重要NPC失蹤, 請問是你帶走的嗎？”
“啊？”陸清清語聲也懶洋洋的，“那你調監控吧。”
對面專員似乎拿準了她又會這麽說, “你覺得賽博副本, 又是測試副本, 會沒有監控？”
陸清清哽住，還真有監控？
她不得不換種思路, “可是你們也沒說, 不能帶NPC物品或者NPC出副本, 不是嗎？”
專員對於追回NPC物品這種事還有些經驗，追回NPC還是頭一次，從語聲不難判斷他已經在竭力壓制怒火，“這是其他部門的工作失誤，所以能請你把NPC物品和NPC一起歸還嗎？”
陸清清掙紮著從柔軟的沙發上坐起來, 抓起在茶幾上冰冷的六芒星胸針，打開免提, “唯, 你在嗎？”
專員被問楞了，“我在啊，你別裝聽不見。”
胸針這時開口說話：“我在。”
陸清清：“他想把你送回原來的世界，你想回去嗎？”
胸針說：“還不是時候, 我在等你……”
陸清清打斷了唯接下來的話, 沖著電話說：“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業主, 對一個BOSS毫無辦法呢，你也知道的, 請神容易送神難嘛。”
電話那頭沈默許久，“我們會派專人上門采取強制措施，你只需要配合我們……”
嘟——
電話掛斷了，陸清清確信自己沒有碰觸到掛斷按鍵。
唯問：“這個人是誰？你的上級領導？”
陸清清也問：“你掛斷的電話？”
“我不喜歡他說話的語氣。”唯的語聲明明平淡不失溫和，聽起來又有幾分委屈，“你說的是騙我的，你也想把我送回去？”
陸清清覺得忽然面臨良心拷問，正色轉移話題：“我的世界裏手機類似於你們的光腦，屬於個人隱私，不可以隨意操控我的手機。”
唯：“你的手機沒有安裝系統麽？”
陸清清：“有的。”
唯：“比我更先進的系統麽？”
陸清清一時語塞，夏予正往螺螄粉裏加調料包，插嘴道：“肯定沒有你先進，還會偷窺我們的手機，用我們的資料賣錢。”
唯不再說話，覺得自己除了不會把用戶信息拿去賣錢，跟這個世界手機裏的系統也差不多。
陸清清幹笑幾聲，“她沒有說你的意思，你偷窺，啊不，你駐紮在別人的光腦裏是為了人類的延續嘛。”
唯低低應了一聲，陸清清還想向他解釋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，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。
夏予正從鍋裏挑出白嫩爽滑的米粉，嚇得筷子一抖，米粉掉回鍋中。
沒想到調查組的人來得這麽快，陸清清走到門邊，冷靜地問：“誰？”
門外的人說：“你好，我是真挺好調查組的員工，來取回NPC物品的。”
陸清清趴在貓眼上，外面的人站在快遞箱後，只能看到半邊西裝革履的身體，“那個箱子就是，你拿走吧。”
許久，那人擡手再次敲了三下門板，“不好意思，專員和我說是枚小巧的胸針啊。”
陸清清回答：“他可能沒來得及告訴你，還有一個NPC要拿回去。”
那人從西裝褲的口袋裏拿出手機，應該是在聯系專員。
“請問我還要帶回一個NPC嗎？”
“是的，她已經放在走廊上了，是一個很大的紙箱。”
“這不行吧，我打開的話萬一控制不了他怎麽辦？”
“也對，她都能放進紙箱裏。不辛苦不辛苦，都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陸清清看著那人掛斷電話，繞到箱子側面，只有衣物能看清，露在衣物外的手和頭都是不規則的黑霧狀。
她咽了咽口水，額頭死死抵在門板上，透過貓眼註視著那人的一舉一動。
只見黑霧人的手幻化成尖刀狀，沿著紙箱側面正中的位置，筆直地劃開，動作小心謹慎，看得陸清清心也跟著懸起來。
隨著紙箱側面被黑霧人打開，一只碩大的灰黑色手掌從箱子裏迅速探出，尖利的指甲直接穿透了黑霧人的胸口。
“嗯？”那只怪手在黑霧人的胸腔裏翻騰，摸索半天一無所獲，如千百種噪音匯聚在一起的聲音從箱子中傳出，“罪人，你的心臟呢？”
陸清清：“……”有點熟悉，但不是很熟悉。
夏予也關掉電磁爐，湊到門邊，神色驚恐，“什麽東西在外面啊？”
陸清清沖夏予無聲比了個噤聲的手勢，繼續關註門外的動靜。
黑霧人退開幾步，將怪手硬生生從體內拔/出，被指甲戳穿的白色襯衣上開了一個大洞，淡淡的黑霧從裏面源源不斷地飄散出來。
黑霧人甚至有心情再次撥通專員的電話，“我確認過了，是個NPC，有攻擊性，但能對付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他不想回到副本世界t？那需要我采取強制措施嗎？”
“好的，我明白了。”
一通電話結束，黑霧人的身體已經修覆好，襯衫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，對著快遞箱問：“你現在還是不願意跟我回去？”
箱子中的怪物扒著箱子想要鉆出來，無奈體型變化後太過龐大，直接擠爆了紙箱，“你不是罪人，我要找到那個罪人。”
黑屋人整理了下衣領，“你的神智現在是否清醒？”
那怪物站在走廊裏，陸清清不停變換角度，也只能看到怪物的半個身體。
“罪人，罪人在哪裏，那個該死的義工在哪裏？！”怪物有些狂躁，彎下腰張牙舞爪地就要去抓黑霧人，“不是答應我帶我來找罪人嗎，她人呢？！”
黑霧人顯然也覺得這怪物聲音太難入耳，一秒鐘都容忍不了，從袖口甩出一條手碗粗細的鐵鏈，精準地鎖在怪物的脖子上。
隨著鐵鏈收緊，怪物被拽倒在地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，整層樓都跟著震顫，陸清清更是心驚膽戰，生怕把門板震掉。
黑霧人在走廊上朗聲道：“感謝您的配合，請問NPC物品在哪裏？”
陸清清強自鎮定，信口胡謅：“被他吃進肚子裏了，你們把他剖開就能找到了。”
黑霧人不疑有他，再次道謝後，拖著不住掙紮，發出不明怒吼的怪物離開了。
陸清清轉過身背靠門板，拍了拍心口，“總算走了，那麽大個怪物在他手裏跟個玩偶似的。”
夏予臉色煞白，也是嚇得不輕，“快遞箱裏是什麽東西啊？”
陸清清言簡意賅：“大主教。”
“啊？”夏予茫然地眨眨眼，“濟仁教堂的那個？”
陸清清點點頭，“對，你說像頭驢的那個。”
夏予神色更加驚恐，“他怎麽從副本裏出來了，還能被送到這兒來？！”
陸清清也沒有頭緒，“可能副本地圖還沒修好，他失業了吧。”
夏予問：“是不是真不賴搞的鬼？”
“我問問他。”陸清清心跳總算平穩了些，拿出手機剛巧真不賴發來消息。
【真挺好物業-真不賴：尊敬的業主您好，我已經詢問過相關部門的同事，由於您攜帶重要NPC離開副本，導致對應獎勵無法發放呢，在您歸還NPC後獎勵將自動發放喲！】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調查組的人已經來把NPC領走了。】
【真挺好物業-真不賴：請您稍等，我現在就去進行核實哦。】
她想問快遞的事，消息打到一半又清空了草稿，還是等真不賴核對完，獎勵發放了再問快遞的事為好，免得經她提醒，兩邊一核對，發現是把大主教帶走了。
夏予已經把煮好的螺螄粉擺在茶幾上，陸清清將唯放在手邊，看著熱騰騰的螺螄粉食指大動，在夏予身邊坐下，“這次在副本裏的天數明明不算長，但感覺腦子和身體都被掏空了，我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。”
夏予吹著挑起的一筷子粉，回應道：“那可太好了，也不知道孫胖子他們順不順利。”
胸針裏的唯開口問：“你們是空間旅行者麽？”
陸清清心急地嗦了口粉，不緊不慢地反問：“空間旅行者是什麽？”
唯回答：“是我世界裏一部很火的電影，主角可以在不同世界中穿梭旅行。”
陸清清沈吟片刻，“你這樣理解也可以。”
唯有些興奮，“所以我能跟著你看到更多的世界？”
陸清清想了想，“我去的世界會越來越危險，比你原本所在的世界更加危險，你如果不能發揮作用，我是不會帶你去的，等你在這裏呆夠了，我就送你回去。”
夏予不合時宜地插嘴：“清清，你好像個渣男。”
陸清清：“？”
夏予總結道：“拐騙無知AI到家裏，目的達成後又嫌棄人家沒用，要把人家送回老家，唯好可憐哦。”
唯：“我好可憐，但我不是AI。”
陸清清：“？？？”
她本意是想著唯好歹是個副本裏的BOSS，萬一在之後的副本裏能幫上忙，頂著調查組和物業的壓力留下唯也不虧。如果唯就是個會說話的胸針，她寧可直接連胸針帶唯一齊交給調查組，省得離開副本還要被那個鬼專員纏著，影響休息。
夏予伸長了脖子湊近胸針，“你說的那個時空旅行者的電影好看嗎？”
唯：“我無法評定，但他的票房和討論度都很高，你想看嗎？”
夏予驚喜地問：“我能看到嗎？”
唯：“可以的。”
六芒星胸針正中鑲嵌的那顆藍寶石散發出璀璨的光芒，唯將畫面投射在正對著沙發的電視墻上，清晰到逼真的2D影像令兩人嘆為觀止。
夏予激動得攥住陸清清那只沒拿筷子的手，“必須要留下他！大不了和那個專員說是我把唯帶出來的，打死也不還！”
自從黑霧降臨，與外部的通訊中斷，陸清清又沒有下載緩存影片番劇的習慣，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電影，即便是異世的影視作品也足夠讓人欣喜。
但這不能作為留下唯的理由，陸清清邊盤算著唯的去留，邊不爭氣地美滋滋看著電影嗦粉。
剛吃到一半，陸清清起身拿個紙巾的功夫，玻璃碗忽然炸裂，夏予被濺了滿身滿臉的紅油湯，發出一聲慘叫。
陸清清攥著包紙抽趕緊跑回茶幾，發現湯汁和玻璃碗碎片上平躺著一塊紅棕色的板磚，逼真到還能看見因澆築不均產生的氣泡。
板磚上面平放著一把薄若蟬翼的軟刀，銀白色的刀柄又扁又窄，握著想必會有些硌手，刀身看起來軟趴趴的，像一撕就碎的紙片一樣，陸清清卻見識過這把軟刀的威力。
“好耶！”陸清清對著滿身油漬的夏予歡呼。
夏予扁著嘴臉色不大好看，“我是不會給你再煮一碗的。”
陸清清哪還顧得上吃飯，趕緊從板磚上拿起那把軟刀，刀身在手中意想不到的硬挺，她用指頭掰了掰刀身側面，還可以隨意彎折。
夏予沖去衛生間把自己收拾幹凈，出來發現茶幾上仍是一片狼藉，陸清清還站在茶幾邊擺弄著那把軟刀，“小夏你快來看看，這個道具怎麽沒有面板？”
夏予戴上橡膠手套，開始收拾茶幾和地板，發現連沙發都崩上了不少湯汁，沒好氣地說：“你問問雪姐他們不就知道了！我越來越覺得我像是找了個渣男過日子！”
陸清清心虛地笑了幾聲，怕又觸夏予黴頭，讓出地方坐到電競椅上，發現真不賴早就發來消息。
【真挺好物業-真不賴：尊敬的業主，我核實過啦，調查組說確實收到了您還回去的NPC呢！怕您等不急，我特意為您免除了許多流程，直接將獎勵發放到您手上了，請問您收到了嗎？】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收到了。】
【真挺好物業-真不賴：那真是太好啦！請問您這段時間對我的有求必應服務還滿意嗎？】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勉強還算滿意吧。】
【真挺好物業-真不賴：很榮幸聽您這麽說，馬上就要20號嘍，麻煩您繳納完物業費後給我個五星好評喲！】
陸清清：“？”
她一口氣沒上來，只覺得胸悶氣短。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什麽物業費？】
【真挺好物業-真不賴：您沒有看到物業通知嗎？請您移步物業群查看哦。】
陸清清火速點開了“相親相愛一家人”的聊天框。
【真挺好物業：重要通知——請各位業主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，在本月20號前繳納下月的物業費。如果業主不能按時繳納物業費，將會影響到您下月所能享受到的物業管理及服務。】
【真挺好物業：重要通知——還房貸的日子即將到來，請各位業主在本月20號，17:00前保證積分餘額充足，如果劃扣失敗，物業將收回您的房屋居住權。】
【真挺好物業：重要通知——即日起，嚴禁業主朋友們將副本內屬於NPC的特殊道具，及NPC本人帶離副本！一經發現，將清除業主此次通關的全部積分，所有獎勵不予發放。】
接連三條消息，砸得陸清清頭暈眼花，趴在電腦桌上無力地撥通了楊萬雪的電話。
她哭喪著臉，“雪姐救我！你們也要交物業費和房貸嗎？”
楊萬雪聲音冷淡依舊：“你們還沒有交過？”
陸清清悲從中來，“都玩這種鬼游戲了！為什麽還要交物業費，還房貸t啊！有沒有天理啊！”
楊萬雪：“有沒有收到短信提示，要多少積分？不夠我借你。”
陸清清哀怨地點開短信界面，果然有兩條被自動丟進通知短信，沒有提醒的信息。
她快速掃了一眼，險些斷氣，“物業費5點積分還能接受，房貸怎麽要20點積分啊！”
楊萬雪冷聲提醒：“游戲裏的時間流速和現實世界不一樣，25點積分現在對你們小區來說，剛好是一個不致命，但絕不輕松的數值。”
陸清清聽出不對勁，“什麽叫現在我們小區？難道之後還會漲價嗎？”
楊萬雪問：“會漲，但每個小區的漲價幅度不一樣，你知道如夢苑麽？”
陸清清：“那個都是獨棟別墅的富人小區？”
楊萬雪：“對，魏津和魏沿就住那裏，所以他們一個月除了20號前那幾天，基本都在副本裏。”
陸清清頭皮發麻，再一次深刻體會到這個游戲及物業公司的惡意。
楊萬雪說：“你和夏予這次下本的積分足夠交費了吧？”
“嗯。”陸清清聲音有些沈痛，“我還不如找個安逸點的副本，在裏面吃住，省得還得花積分買吃喝。”
楊萬雪不鹹不淡地說：“你可以在江城總群找找看，看上哪個本告訴我。”
陸清清：“江城總群還有副本可以挑呢？”
楊萬雪：“只有5級以上的副本，不一定輕松，但賺得多。”
陸清清咬咬牙，“我先看看。”
楊萬雪：“好。”
通話結束，陸清清垂頭喪氣地打開“江城一家親05”的群聊，很快發現了群公告裏有躺著一個小程序，點開之後能看到許多還沒有滿員的副本，從5級到7級不等。
陸清清蹭到臉上寫著“怨婦”兩個字的夏予身邊，夏予正在水槽邊清洗抹布，陰陽怪氣地說：“主子有什麽吩咐？”
陸清清露出討好又賤兮兮地笑容，“要不要一起來挑個5級副本呀？”
“什麽？！”夏予關掉水龍頭，震驚地看著陸清清，“不是才說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嗎？”
陸清清撇撇嘴，“你還沒看手機呢吧，我們馬上要交物業費了，還要還房貸。”
夏予張張嘴，趕緊拿出手機查看，然後露出和陸清清如出一轍的悲壯表情，“要不把我殺了給真挺好助助興吧！”
陸清清苦笑著把手機推倒夏予眼前，“我想找個能在裏面待一段時間，吃住不愁的副本，你看這個童話主題的怎麽樣？是不是看起來很輕松愜意？”
確實，夏予接過手機，看到這個副本報名界面的背景圖是片綠油油的森林，白燦燦的城堡，可以腦補出住在城堡裏金發碧眼的公主和神俊翩翩的王子。
夏予目光移到副本名稱，“你真的覺得叫《密林古堡》的副本會輕松愜意嗎？”
陸清清嘆了口氣，“沒有滿員的5級副本還有《血染鐘樓》、《月食降臨》、《枯骨女巫三姐妹》和《擡棺人》。”
夏予“嘶”了一聲，“《密林古堡》挺好的。你問雪姐道具的事了麽？”
“沒呢，讓物業費和房貸給我嚇忘了。”陸清清撓撓頭，“聽雪姐的意思好像想和我們一起，到時候副本裏問就好了。”
夏予點點頭，小聲問：“那唯怎麽辦？”
陸清清不禁回頭看向還在賣力播放影片的小小胸針，“帶進去試試，沒用就還給調查組。”
影片卡頓了一秒，陸清清有些心虛地補充：“總不能讓他出來一趟，什麽世面沒見就回去了，不然我也會內疚。”
夏予嘆了口氣，“我們什麽時候進副本？不會明天就走吧？”
“那肯定不會。”陸清清伸了個懶腰，“據我觀察，一個副本得四五天才能湊夠人，《密林古堡》剛發布了一個小時不到，我們可以先把名報好。”
兩人商量好，陸清清又聯系了楊萬雪，夏冰雹、青青草原陸羊羊、滿山屁股我最紅三個名字率先躺在了報名列表裏。
“還差九個人。”陸清清捧著手機，繼續在沙發上葛優癱觀影，過了一會兒，楊萬雪發來消息。
【滿山屁股我最紅：記得我說的那個前輩嗎？】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記得記得，怎麽了？】
【滿山屁股我最紅：他也想下這個副本，不過要帶兩個人。】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那挺好的啊，我們還能互相照應。】
【滿山屁股我最紅：是帶兩個沒什麽經驗的玩家。】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啊？還能一拖二呢？是賺積分抽成嗎？】
過了半天楊萬雪終於回覆。
【滿山屁股我最紅：不，是用S牌游戲機的游戲卡支付。】
陸清清：“……”只能說可以理解。
【青青草原陸羊羊：我沒什麽意見，我能玩玩S牌游戲機嗎？】
【滿山屁股我最紅：好，我和他說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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